• 環遊美州

    旅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,但往往總會有很多料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,這大概也是探險旅遊所須面對之一,因為在旅行中一切都是在變化,而不像日常的生活,單調循環。

    美國加上最新的阿拉斯加州共有51個州,每個州的面積都相當的大,沙漠、草原、山嶺、湖泊、鄉野、海濱、鹽湖等數不清的大自然變化景觀,幾乎每跨一個州就好像進入另一個國家的感覺...。

    人類的呼吸系統,就像一個國家的運輸網路,每個人都會得呼吸,但又有多少人知道,呼吸的神奇奧祕?

    數月過後,一通電話影響我回到洛杉磯海濱郊區的住處。飛雪打電話跟我致歉,她告訴我捷士生病了,因此她才不告而取,她將會努力的存錢還錢給我,我聽完以後心中釋然,跟史帝夫及卓應龍告別,打算隔天就開車回洛杉磯的郊區。

    但自從七竅脈輪打開之後,我的精氣神又比以前練瑜珈、武術、禪坐提升了數倍,每天睡眠三四個小時就覺得精力旺盛,在床上怎麼翻滾都無法成眠,於是決定提前離開,留下了感謝道別的字條,就悄悄的開著車子,三更半夜的從卓應龍住處,往三籓市飛馳而去。

    當車子開到金門橋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五點,正當金門橋霧氣大盛,素有「霧鎖金門大橋」自殺時段之稱。

    此時整座橋都被白綿綿的濃霧包裹,我順著車道,高速的滑入橋內,才一駛入,就頓覺不妥。車子的窗面,有如被天上的白雲包圍,又如被噴上了厚厚的白漆。車子四周的空間,除了一片空白,完全沒有任何視野。也就是說,我在完全不能看到任何視野(零可見度)情況下開車。

    第一個念頭是把車子減速或停下,但耳際聽到四周的車,仍舊高速前進,假若我減速,後面的車子可能會連環的撞上,於是咬緊牙關維持相同的時速,希望盡快的駛過金門橋。

    金門橋跨越聯接三藩市灣,和太平洋的金門海峽,南端連接三藩市的北端,北端接通加州的馬林縣。金門大橋的橋墩跨距長2.7公里,建成時曾是世界上跨距最大的懸索橋。

    要駛過整座橋,原本短短數分鐘內就可掠過,但當一個人處在一個極度的危機感時,每秒中都有可能瀕臨死亡,時間就好像停頓了一般。再加上圍繞著車子四周,是一片的雪白,即使車子在高速中行駛,也彷彿毫無動彈,這些奇異的景象讓人心神恍惚,腦筋上的邏輯完全被打翻了。

    我極力地鎮定自己,下意識的默念觀世音菩薩的名號,就在心中稍微平靜之時,乍然間聽到,前面有車子猛然相撞的響聲,緊接著又有警急煞車的尖銳聲響,但很快的又變成連環車禍撞擊聲,我的心臟感覺快要跳出口中,腦筋一片空白,清晰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,感覺上,下一個出車禍的就會是我,真不知該煞車還是繼續行駛才好,煞車又怕後面的車子會撞上來,繼續行駛又怕會撞上前面的連環車禍,真有一點像,下棋被將死的感覺。

    我索性眼睛微閉,進入禪坐空寂的狀態,讓我的下意識決策行駛。那時,我好像是一個旁觀者,看著我自己的身體穩定的握著方向盤,腳踩著油板,維持同等的速度盡量保持直線行駛,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雲霧散盡,明朗的視野,重新豁然的出現在我眼前,看來我真的是命大,盲目無知的駛入這個自殺時段,卻又死裡逃生,沒被連環車禍波及。

    後來我聽說美國三藩市政府單位,對這座金門橋的雲鎖時段,有封橋的管制,我在管制之前體驗這個經驗,真不知道算是倒楣還是幸運呢?

    有了這個驚魂經驗,過了三藩市後,我決定不要太猴急,安全第一,改為分段的慢慢開回洛杉磯。

    當飛雪及捷士見到我時,我們三人都很欣然歡喜的擁抱在一起。飛雪告訴我,她將換一個工作,有接近三星期的空擋,提議我們三人環繞美洲,我想也不想滿心歡喜的馬上答應。

    雖然我在三藩市所積存的款項並不多,但我是天生的冒險家,錢賺了就是要用,即使用光了也不會去擔心,反正再賺就有,絕對是活在當下的樂觀主義者。

    美國比台灣大了兩百六十七倍有餘,我們計畫一路從加州開到內華達、亞利桑納、新墨西哥、德克薩斯、奧克拉荷馬、阿肯色、田納西、肯德基、俄亥俄、紐約,再由紐約開回密西根、印第安納、易利諾、愛荷華、內布拉斯加、懷俄明、愛荷華、猷他、內華達,然後回到原始點加州。

    飛雪的家鄉來自鄉村地帶的俄亥俄州,我們開了近一個禮拜才到了俄亥俄州。沿途的景色變化極大,沙漠、高山、湖畔、溪流、森林所經無數。

    原以為這趟旅行會增加我們愉快的情感,料不到,開到俄亥俄州前,我們因為性情、思想和習慣截然不同的原因,已經吵嘴了十多趟。再加上開車勞累,兩個人火氣緊繃的像是將要爆發的火山。

    捷士那時才大約七歲,除了天真可愛、還相當的早熟,如果不是他沖淡我們之間的火氣,我想開到加州的隔壁「內華達州」,飛雪與我早就分道揚鑣。

    有一次在路途中的旅館,飛雪由於堅持長途的開車,過度的疲勞,進入旅館後就想躺下休息。臨睡前,她慎重的跟捷士說不能亂跑,只可以在旅館前的庭院玩耍。

    我教捷士一些簡單的武術,和他隨意的對打玩耍,當捷士攻擊不到我我的時候,便會模仿一些西部牛仔的拔槍姿態,試圖把我擊倒,我便裝作被射殺身亡,二個人玩的很是開心。

    遊戲了一會之後,忽然我想到,飛雪醒來的時候必定會餓肚子,跟捷士說:「我開車去買披薩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,免得你一個人在這裏孤單。」

    捷士敏感的低頭深思,然後搖頭跟我說:「不行,媽媽跟我說過,不允許我離開門前的庭院。」

    我怕他一個留在這裡出現什麼意外,便鼓吹他:「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,回來時你媽媽應該還在睡覺,她醒來,肚子餓,看到有披薩吃,一定會很開心地。」捷士猶豫了一小陣,然後點頭應允。

    當我們開車回來的時候,飛雪早已醒來,門口大開,一看見捷士就把他猛揪至屋內,怒吼道:「你為甚麼不聽話,你知道,我醒來看不到你,心裏多麼著急嗎?」說完之後,不知道她哪裡找到一根清掃灰塵的藤條,就往捷士的屁股上抽打。捷士嚇哭了,又痛又害怕。

    我在門外急忙插嘴道:「不要再打他了,是我的主意。我們怕你肚子餓,出去給你買食物吃。」

    飛雪不喜歡我插嘴管教她的兒子,砰!的一聲巨響,把門狠狠的關緊上鎖,繼續懲罰捷士。

    我在門外著急透了,捷士的哭喊聲,撕痛了我的心,我對捷士的疼愛不亞於飛雪。我猛敲著門,狂喊著:「不要打了,是我的主意,要打打我好了。」

    過了一陣子,捷士的叫喊聲總算停止了,房門打開,我看到捷士手背和腳上的鞭痕,心裏又痛又氣飛雪管教孩子的方式,另一方面則是懊悔我的決定,帶給捷士心靈和肉體上的痛苦。這件突發的事件,也給我與飛雪之間帶來了一道深刻的隔閡。

    之後,在俄亥俄州跟飛雪的親朋好友寒暄了一番,我們又因為其它意見不合,又吵了一架。

    在俄亥俄州,飛雪有許多舊的追求者,知道她回到家鄉後,殷勤地邀請她出去遊玩,留下我一個人孤單在她親戚家中。她之所以這麼做,一方面是氣憤我不跟她談婚論嫁,故意引起我吃醋。另一方面,她也是樂於跟故友敘舊。為了此事,我們爭論吵嘴了好幾回,心中賭氣不已。

    我是個很沒耐心的人,但由於修學佛理,總算還能勉強的抑制自己的種種衝動,盡量理智行動,決定與其繼續旅行不斷的吵架,不如各走其道。於是我悄悄的留下一封信,舊照著我原定的行程,繼續獨自從俄亥俄州續完全程。

    獨自一個人開車雖然寂寞,但自由自在顯得輕鬆愉快。在路上我遇到一個跟我討零錢,騎腳踏車繞美洲的流浪漢,他告訴我他從大約九歲時離家出走,在外面流浪長大,騎著一部腳踏車,繞了美國不曉得有多少回了。由於風吹日曬,騎腳踏車運動,這個流浪漢長得消瘦但蠻結實的,他在美國稍有知名度,很多人都叫他Bikey(單車漢)。

    我聽了他的簡介驚訝不已。他看起來大約有四十歲,由於從小流浪沒有所謂的身分證,也忘記了自己生父母的長相與住處,肚子餓了會到美國各地的流浪之家吃宿。這些流浪之家是政府所設立的,免費提供住宿與餐飲,給無家可歸的流浪漢。

    他討完了錢,就騎著腳踏車,繼續往沒有目的的方向前進。看著他孤單的身影,真不曉得該是羨慕他的瀟灑自由,或是感歎他的孤苦伶仃。

    在這個資本主義社會的美國,居然有人一輩子不需要去賺錢,卻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練得如此精壯,而且還可以不間斷地環遊美洲好幾十年。沒有錢卻可以一輩子運動、旅行及到處閒逛,真不曉得他怎麼做到的。

    雖說沒有刻意目的的隨意開車,但總是怕迷路,所以決定去超商買一份地圖。地圖還沒買到,卻看到另一個令我更感到興趣的東西「美洲溫泉雜誌」。

    這本雜誌,勾起了我在臺灣泡溫泉的許多美好回憶,於是我決定順著這個行程,去拜訪不同的溫泉旅遊中心。

    美國的溫泉SPA(高級水療浴),有些景觀設計的相當美好,讓人留戀不已。有的設計的相當寬大,甚至有網球場,或其它戶外運動設備,生平第一次看到人家裸體打網球,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。但更令我感到驚訝的是,有些水療是男女合泡,且明文規定是無遮全裸。

    在臺灣泡溫泉也是裸浴,但大眾浴池,男女是分開的。第一次走進男女合泡的溫泉,還以為自己走錯入口,嚇了一大跳。後來知道並沒有走錯,就既來之則安之。其實心情一放鬆,沒有自我的執著,男人女人的裸體都只是虛幻的表象。

    喜歡泡溫泉的人,通常個性都比較溫和友善,在泡溫泉的旅行中結識了許多人,更覺得自己挑這個方式環繞美洲是對的。

    但美國地理實在是很寬大,有些地標,標的不清處,即使有地圖也沒用。有一次我迷了路,開到一處很荒僻的鄉野,汽車都快沒油了,也沒看到任何的加油站,直到夜深時,才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小小的村落。

    這個村落非常的寧靜,村民好像都很早睡,我看一下錶,也不過是晚上九點,家家戶戶的燈光,全都關了。再看一下自己的油錶,已經枯近紅線底。

    正在猶豫是否要去貿然的打擾,忽然間,全鎮家家戶戶,照明燈大放光亮,一群壯漢帶著數把獵槍,領著兇惡的狗,狂聲吠叫,往我的方向走來。

    當時我考慮是否馬上開車離去,但這麼一來,搞不好他們會以為我做了什麼壞事,朝我的方向開槍。膽子一橫,把車停住,走出車外跟他們問好,解說我迷路被困沒有汽油的情況。

    看著村鎮一群壯漢拿著槍帶著狗,後面還有一群人好奇圍觀,真讓人覺得如臨大敵。就在氣氛頗覺怪異時,一位年紀較老的長者,走過來問我:「你不是美國人吧?」

    「不是,我是從臺灣來的。」我溫和直接了當的回答。

    老者好像聽不清楚我講的話,笑笑回答:「喔!從泰國來的阿。」

    一個壯漢插嘴:「泰國好像就在墨西哥隔壁吧?」

    我看他們對國外的地理不熟,(臺灣當時名氣很小,所以在這鄉村小鎮無人得知),就在哭笑不得,不曉得是否該加解釋時,總算有一個人聽懂我講的話,對老者及其他人說:「不是啦!他不是從泰國來的,泰國離美國很遠,而且也不是在墨西哥旁邊,他說他是從臺灣來的。」

    老者一手指著我:「臺灣製造(Made in Taiwan)」

    我聽了笑笑:「是的,我是臺灣製造。」

    這時另外一個壯漢又插口:「臺灣?喔,我知道!我的雨傘就是臺灣製造的,用不到一天就壞掉了。」

    那時臺灣的外銷品,尚以便宜為主,品質確實沒有現在製造的好。

    聽到此大家都笑了,就打破了僵硬的氣氛。這個村落真的是很偏僻,從來沒有看過東方人的臉孔。老者問我吃過晚餐否?一聽我還未用餐,就熱情的招待我到他所開的餐館。幾乎全鎮的人都捨不得走,點了個啤酒,留在那裡陪我聊東聊西的。吃完飯後付了款,由於這裡沒有加油站,老者叫他兒子提出家中所存的汽油桶,賣給了我。

    臨走之前,老者好心的告訴我:「不要讓陌生的人搭便車,美國有所謂的公路大盜,藉由搭便車搶劫,千萬小心。」

    在接近懷俄明州時,見到兩個個子不大的年輕人,在公路旁招手攔車,希望搭便車到加州去。我的回程就是要到加州,很自然的就想停車帶他們一程,但一想到老者的話,就不免有些猶豫不決。

    開車經過他們時,仔細的瞄了他們一下,直覺上感到他們不應該是什麼壞人,再加上我有武藝在身,也就決定停下車來讓他們搭我的便車。

    這兩位年輕人年紀大我兩三歲,約在27、28歲左右,遠從紐約一路搭便車到這裡來。聽說加州好找工作,氣候又好,就這樣,身無分文的臨時起意,一路懇求別人讓他們搭便車,往加州方向前進。有時則找些臨時工,存了些錢再繼續上路。

    他們人倒也乖巧,一路上不管是要加油或洗車,甚至到自助洗衣店洗衣,他們都會主動幫我服務,感覺上多了兩個幫手,對他們的提防心也就越來越減弱。

    有一天,我們開到一座風景非常優美的森林區,看到遠方有一座高峻的山,在陽光的照射下,居然呈金黃色,有如用金銀珠寶巧奪天工所塑造出的金色山嶺。

    又開了幾個小時,才發現那座山事實上離我們很遠,很快的天色已經昏暗,我們決定紮營用餐。我買了一些料理,教他們如何去烹調,躺在墊子上享受日落黃昏的美景,後來用完餐聽他們談論到加州工作的美夢,疲累就攻進了我的腦海。

    這時已經入秋,晚上的氣候變得很寒冷,我們快快收拾就躲在帳篷裡,略顯擁擠的睡覺去。還好由於天氣寒冷,擠在一起反而覺得溫暖,心想如果他們沒有遇到我,又沒有地方住宿,晚上不凍出病來才怪!

    第二天凌晨大約五點,天色還是灰暗一片,美夢正酣。忽然間千軍萬馬的馬蹄聲,轟轟隆隆朝著我的帳篷而來,我實在累壞了,本想懶得去理它,但聲響越來越近,簡直好像人就在戰場中一般。危險意識讓我驚覺醒來,往帳篷外一看,數千匹的馬,居然就在我們帳篷外奔馳而過,其中一大批從我們的帳篷上騰躍而過,把我們的帳篷當作跳馬欄。

    這時我才嚇壞了,只要有一隻馬跳不過我們的帳篷,後面的馬匹必定緊接著亂了陣腳,這數千匹馬如果往我們身上砸踢,我們骨頭必定碎至四分五裂而亡。看來我們紮營處,就是他們牧馬場每天跑馬的地方。他們兩個也被驚醒,嚇壞的擁抱在一起。

    我心中默念觀世音菩薩的名號,直到所有的馬匹都離去才停止。之後我們三個人快快的拔帳離去,深怕這些馬又跑回來。這些年來,我如果真的遇到急難,無法自主時,就虔誠的念著觀世音菩薩的名號,祈求菩薩的庇佑。

    這時整個人都非常清醒,心臟快速的跳動,還被剛才千軍萬馬的震撼力所驚嚇,開但往回講,那萬馬奔騰的聲勢,又是人生難得一遇的狀觀情景。

    當車離開了跑馬場,我們三人沈默良久,才忽然間笑出聲來,我噓聲大嘆:「哇喳!我們的運氣真好,居然沒有被踏死。」

    他們齊言「是啊,只要有一匹馬跳不過我們的帳篷,我們就會死的好慘!好慘!」

    我們一邊慶幸死裡逃生,一邊討論往昨晚所見黃金閃耀的山開去,可是不管我們開了多久,就再也找不到那整座黃金山嶺的存在。仔細查了一下地圖,也無法確定我們目前的地理位置。但四周的森林岩石,恍如上天在此,擺出了壯闊偉鉅的巨型盆栽園景,每一個角度看去都是如詩如畫,卻又變化萬千的大自然七彩景觀。

    從天上閃耀著光彩的雲朵,到地上落葉繽紛的秋天景致,甚至每一顆岩石的花紋與形狀,都跟龍飛鳳舞的樹叢,搭配的如此相稱,無可挑剔。三百六十度隨意轉動眼梢,所看到的都是猶如完美的風景圖片一般,相機隨便往哪邊拍,都會成為專家眼中的最佳風景圖。

    我把車子往路邊停歇,決意在此打太極拳,吸納這裡的大自然靈氣,兩位搭便車的同行者,佇側旁觀。

    一般人所知到的太極拳,乃是老人健身操式的太極拳,雖然對老人家的健康也有正面的影響,然而此類太極拳,只模仿到太極拳的幾分皮毛,跟深奧太極拳武術的原理,所包含的森羅萬象,所距甚遠。

    老人健身操式的太極拳,較為易學,易學的就易成為普遍,故讓一般人有種錯覺,老人健身操式的太極拳,就是真正的太極拳。

    真正的太極拳有分:健身太極拳、養生太極拳及武術太極拳的不同。

    武術太極拳是健身及養生太極拳的大成。也就是說,健身太極拳跟養生太極拳沒有練到上乘的水準,也就不可能進入武術太極拳的意境。

    而健身太極拳的內容所包含極廣,骨架正位的調整、肌肉均衡的發展,筋腱的強韌及彈性,身體靈敏的平衡性,內功精氣的鍛鍊,肌膚對空間敏感的直覺反應性等,都是它訓練的項目之一。

    健身太極拳主要就是體能狀況的訓練,其內容,我將之編輯成冊,稱為「完美的人體藍圖」。

    養生太極拳則重視放鬆的涵養。

    放鬆是一種很高深且艱難的藝術,尤其在這個忙碌的現代社會,不斷緊張增加壓力乃是平常,而懂得如何去放鬆,思維上不去煩惱,情感上沒有束縛,身體上沒有任何緊繃不舒適,事實上是難之又難,全球約70億的人口,大概找不到百個人做的到。

    養生太極拳重視的是,以內力輕柔緩慢的打通經脈,使體內的精神能量及血氣都能順暢流通,動作講求中正舒適,舉態自然,如行雲流水。一套拳路打下來,往往令人心曠神怡,身心舒泰。

    武術太極拳,其中一項功能乃是用來對敵,自衛及保護他人。故除了包含健身太極拳的體能條件,養身太極拳靈敏的精氣神合一感應能力,尚須先學會以柔克剛的化勁原理,如此可以先保持不敗之地。

    之後,尚得學會如何蓄勁、運勁及發勁。

    所謂的蓄勁,就是懂得如何全身放鬆,不使用僵硬性的肌肉蠻勁,把身體的能量集中在中樞位置,也就是臍下三寸丹田的位置。蓄勁就像下雨蓄水池一樣,也必須是經由不斷的訓練,能量才會不斷的提高。

    所謂的運勁,就是帶動將所蓄的勁,順暢毫無阻礙的流動全身,就如蓄水池中的水,經由不同的水道導引,注入不同的田畝之中,

    所謂的發勁,就是集中自身的精神能量,所產生的爆發力。也就是所謂的內力或內功(註),而內力的表現方法,在武學上五花八門,但大致上可分為地水火風空五個層次。

    當時我只是純粹為了吸納地靈之氣,打得乃是養生太極拳,打完之後他們兩位用欣羨的眼光看著我,其中一位問我:「你剛剛打這整套的拳路,我只明顯的聽到你吐氣兩次,在這麼久的長時間運動,卻只有深呼吸兩次,你是怎麼做到的?」

    另一位開玩笑式的附言:「你會不會是外星人啊? 」

    我笑之已然,心想他們兩個人對健身、養身、武學沒有絲毫的認識,如果真的要跟他們解釋,養生太極拳調息篇中,呼吸的法門,有點對牛彈琴,也就開玩笑式的回答他們:「我不僅是個外星人,而且是個會吸人血的外星人,晚上睡著時當心點!」

    他們兩個相互交看了一眼,面有納悶的眼色,我連忙補上:「其實啊!我們都是外星人,相對宇宙中其他的星球,地球人就是他們眼中的外星人。」

    聽完這個他們才釋懷而笑。